四、
現代人的眼睛，常常望著外面。或是望著衣著，或是望著名利，或是望著佳餚，或是望著新奇。眼睛不滿於周遭景物的人，把眼光投向藍天，投向大海，投向地平線，又投向太空。看來看去，一片迷茫，無邊無際。夜深人靜之時，常會生出：『我是誰？我為甚麼會在這裡？我為甚麼活著？』的無解問題。似乎除了外面可以觀看的景物之外，還有一個內心的世界可以觀看，可以傾聽。若不把外面的景物和嘈雜的聲音關閉起來，我們不太容易注意到這個內心的世界。
常聽見一些人士對於這個世代的喟嘆：『嗐！今天的世界充滿了物質的欲望，而缺少了精神層面上的生活。』誠斯言也！誠斯言也！我們內心裡有一個世界，它不比外頭的宇宙小。外面的宇宙如何巨大，裡面的宇宙也同樣巨大。沒有一個人能丈量他裡頭的宇宙。當我們將我們的感覺，轉向那個裡面的宇宙，我們也會感覺到同樣的迷茫，我們試著跟這個內在的宇宙說話，試著傾聽裡面的聲音。
當我們問說：『我是誰？』我們知道我們並不是單跟自己在對話而已，而是試圖地跟一位高於我們的存在發言。這個古老的提問曾經出現在千千萬萬人的心裏，但只有認識神的人，裡面有確實的把握，可以見證出神的作為。聖經裡面有許多這樣得記載。這些認識神的人，不會發出無望的呼求，反倒是向神禱告祈求。無論是碰見了甚麼事，或高或低，或喜樂或愁苦，在他們的發言中，總有耶和華神(舊約時期)，總有主耶穌(新約時期)。
許多年前，我聽著朱韜樞弟兄的錄音信息，他提到當年剛拿諾貝爾文學獎的華裔作家，高行健先生。高先生以兩本著名的華文著作，拿到2000年的諾貝爾文學獎項。ㄧ本是《靈山》，另一本是《一個人的聖經》。我在他拿獎之前，就讀過他的《一個人的聖經》，覺得他能把發生在廿世紀60，70年代的中國文化大革命，和他移民到法國之後的各種經歷和情感糾結，編織成內容豐富、敘訴細膩的作品，感到驚豔不已。朱弟兄說：『我對高行健先生的一句話非常欣賞，他提到需要常常停下自己快速移動的腳步，把所有的感覺沉澱一下。』是的，人需要沉澱。不能停下忙亂的生活步調，就無法智慧地成長。基督徒愛唱的一首詩歌裏有著這麼一句《在主面前小逗留，喜樂已難言》，信了主之後，不懂得如何停留在主的面前沉澱沉澱，也同樣會失去許多的祝福和成長的機會。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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