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27日 星期六

《悟 老》

 《悟 老》


生命的重量

以歲月來掂量

寒暑過後

又是另一個寒暑

不經意中

嘻笑怒罵嗔癡號吟

在路途中積載重量


旅途中的客棧

都不是終點

過上一夜

又得睜眼起行

肩上的行李

更重了些


青春起自於一隻飛行的青鳥

沒有人知道它從那裡來

也不知將飛向何方

但它來自一個小時的童話


只當它出現在眼前

就知道天空不是夢


吃睡的地方在地上

地上的劫掠是一種經營

將萬事萬物拿著對比

量個大小輕重

夢境就如此失去了色彩


有的都是惡夢

醒來時一身冷汗

得打開葯瓶

吞上一顆百憂解

但是明天的陽光

還是顯得沉重

真不知道如何定義生命的哲學


這地真能積攢下來的

盡是蒼白的臉龐

和憂鬱的眼神

還有那一擔逐漸沉重的行囊


我返身尋找童話中的那隻青鳥

今夜的夢需要飛翔

那是依偎在母親懷裡的感覺


那一夜

不知是夏暑或者是冬寒

總是在一陣綿細的微風裡

飄浮一片在睛空裡的羽毛

潔白透亮


只要找到那隻青鳥

我就知道

這不會只是一個夢


2022/08/27




2022年8月18日 星期四

《決鬪巖流島》

 《決鬪巖流島》


那一場決鬪

在旭陽中進行

武藏踩在海水中

佐佐木迎著海浪

日影悄悄爬過汐潮


劍光寒影肅殺

盯住劍客的眼神

誰也不想在清晨

就此沉入黑夜


這是一年前的約定

究竟誰是扶桑國的第一劍客

必須以劍道來評說


誠信的武德

約定在巖流

在一個太陽升起的時刻


佐佐木披上華麗的絲綢

那是顯宦的衣著

緩步移至岸邊

因為武藏的船到了


一身粗袍農裝

跳下漁船

擎舉一根長木筏

對上劍影寒光


這根木筏

被武藏在船上削成一根木劍

把陽光全吸進劍身

像村夫手上的一根扁擔

挑著整家人的衣食


劍客的眼

像天上的蒼鷹

雙雙凝氣上劍身

這初晨的海灘

就是鋼劍與木劍的對壘


佐佐木俊秀的臉上

泛著微微的笑意

武藏的眼睛

多了滄桑和憂愁

手中的木劍仍巍然挺立

對著那柄寒光刹影的鋼劍


旭日已經升上了地平線

木劍與鋼劍

在海邊快速移動

時間旋轉著

海潮不時拍打地面


劍客的決鬪

絕不是抓撕咬喊

而是創造光影美學

以無言的靜默

決定誰是扶桑第一劍客


這場木與鋼的決鬪

必須完成於海邊的旭陽中


由那一刻最後的碰撞

劃下一個休止符

劃下一個句點


除了刀劍的碰擊聲

没有人的聲音


武藏額頭上

淌出一道鮮紅的血痕

流往抑鬱的眼眸

緊閉的嘴唇

吞下一口極重的苦痛


佐佐木的臉微笑著

迎向升起的陽光

眼睛逐漸模糊

像棵被砍伐的樹

倒向清晨的沙灘


海水繼續拍打著

太陽逐漸升高

佐佐木的綢衣

撕碎著陽光

武藏在漁船上

掉著無聲的眼淚


2022/08/18

2022年8月11日 星期四

《失調》

 《失調》


每一個人都可以講“人格”

唯有當論文的寫作出了問題時

講人格

就有點擦脂抹粉的味道

餐桌邊的食慾都不見了


也許時代太超前

“人格”有不同的用法

有時可高  有時可低

高高低低  見人見智

有人說

他要維護他的“人格”

只不知是高的

還是低的


我覺得

台灣的梅花鹿

應該是梅花馬

大家都弄錯了

錯了百年  錯了千年

舉起食指

怒指專家學者

是梅花馬

關公胯下的那一匹

是赤兔鹿


打開電視

看見政壇新秀

以燦爛的笑容

昭告天下

我要維護自己的人格

一片綠油油


猛然一驚

是否精神上已經失調了


我還悶吭不響地

尋找英文寫的論文


2022/0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