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能擁有的》

《我所能擁有的》

 

我所能擁有的

不只是一杯濃郁的咖啡

而是一整個明亮的早晨

 

我曾在山林間的雞鳴聲中醒來

聞一聞地上土泥的味道

鄉埂田間小小的黃花

沾上點點晨露

飄散一種特有的甜味

屬於一個特別的早晨

也屬於每一個早晨

 

我曾在暴雨聲中醒來

聽一聽遠處轟雷的聲音

空中一陣閃亮

由西至東

擊毁一座電線桿上的變壓器

也趕跑一襲昨夜的夢靨

那是一個可怕的清晨

還得穿上雨衣雨鞋

濕淋淋地走進校門

 

我所能擁有的

不僅是短短的一生

而是一整册神的話

 

我曾孤伶伶地走過短暫的歲月

以年輕的豪氣自詡

吞吐宇宙的脈動

在浩瀚無垠的大海邊

尋找真理的寶石

那是牛頓走過的路

我再試著走上一趟

 

我曾以為已經摸到了天

面對整個無法說明的浩瀚

怎麼比那麈埃還要細小

有宇宙學家大聲地宣告

這整個巨大無邊的奧秘

仍然在飛漲

 

於是我閉緊嘴巴不再說話

只聽裏面的聲音

一種微弱的聲音

好似撒母耳年幼時

夜裡在聖殿中所聽見的

祭司老以利跟童子說

你要回應說

耶和華啊，請說

僕人敬聽

 

我打開了聖經

一卷一卷地讀下去

那時星月還在

晨 尚未從東邊升起

 

一日接著一日

一夜接著另一夜

心裏的聲音逐漸清晰

照亮死蔭之地的日光

也逐漸升起

 

我於是領會了一件事

原來

我所能擁有的

就是那測不透的

永生

 

2020/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