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走向一扇窗 是走向無限的可能
詩人羅門說
『雙手一推
總是千山萬水 總是留不下來的眼睛』
窗使得眼睛不再屬於自己
他飛離了身體
雪白的心頁上 不再雪白
塗上了色彩 也塗上了黑白
彩色的絲線中 交織著黑白把彩虹塗上了一層灰
七顏彩虹串流成汨汨流動的河
將黑色與白色驅趕得無影無蹤
人生的故事 應該就是約瑟的一襲彩衣
雅各看著彩衣 心神直涼到底
摯愛的幼子 被野獸撕咬吞食
彩衣上 盡是血跡斑斑
雅各心中的一扇窗
承載著沉重的淒涼 不斷地重擊年老的心
一擊 又一擊 再加上一擊
這顆心 傷痕纍纍
有以掃的斧痕 也有拉班漫長無情的雕琢
埃及王宮裡的約瑟 是窗外的另一個景象
法老之下 就是約瑟
他是埃及的宰相 富庶國度裡的王
主宰著整個埃及的富饒
雅各的心極冷 冷到沒有知覺
這是一顆更為衰老的心
催不動眼淚 也催不動激情
靜靜的凝視裡 看不見風浪
曾經失去的幼子 現在坐上王的寶座
也罷 這是穿過彩衣的約瑟
窗外 看不見風 也聽不到浪
心底不可測的深處 是一片的澄明寧靜
現在該作的
除了祝福以外 甚麼都沒有了
舉起那從毘努伊勒以來就瘸了的那條腿
扶著數十年來依以為靠的柺杖
慢慢地走向法老
將手放在法老的頭上
把天的祝福帶到地上
這一刻是雅各
是雅各把天和地聯成一個
天有地的豐富 地有天的景象
伯特利的石頭上 有雅各的油
因為那天晚上 他作了一個夢
有一個頂著天的梯子
有使者上去下來
那一年 他還沒有結婚
誰說窗外的景象 一定真實
當雅各從母腹裡出來的時候
從那窗裡可以看見 雅各的手正抓著以掃的腳跟
這隻手 把天帶到地上
雅各的名字 就是以色列 神的王子
註：請參閱舊約聖經創世第37章至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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