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浪頭》
時間的浪頭
擁抱著許多未知
每一個都有可能
只看見留著山羊鬍的老頭
費心窮思叨唸舌簧
從顧客的眼睛裏
穿越進了他的錢袋
時間的背影
千紫萬紅的花筒
凋謝成秋風秋涼
餵養千千萬萬孤獨的靈魂
唯有花白的髮絲
能將之寫成詩和故事
以特有的情思
彈奏過往的絲弦
在膨脹的宇宙中
說今道古
浪頭吞噬一分一秒
宇宙擁有極佳的胃口
已經把自己吃撑成數百億年
那稱為現在的舌頭
仍舊滾動如昔
未曾打過一聲飽嗝
站在這個浪頭上
仍有一股好奇
究竟未來是一個甚麼樣的景象
往前一看
全是一片混沌
往後一瞧
僅是片羽模糊記憶
於是
我走進了教會
看著那座十字架
那裏照著些許的亮光
《今天的水有了甜味》
走進廚房
打開小水閥
捧了些水含在口中
居然有絲甜味盈齒滿顎
就此慢慢地讓水的甜味
舒展於口齒舌間
再把這口甜味
悠忽忽地送進身體中
瑪拉的水
曾苦壞了一大群以色列百姓
水在百姓口中轉悠
百姓喊著瑪拉 瑪拉
一股股的怨氣
冒自焦熱的舌間
曠野遠處
黃沙把陽光扭成熱暈
地平線那邊
一片黃盈盈的沙海蒸騰
天就這般地炎熱
怨氣就這般猛爆
摩西的眼睛
看著那一潭瑪拉水
回頭看看百姓
他的口中焦灼
内心也焦灼
矌野的熱氣帶著百姓的怒氣
全都迎向他的臉面
無處可逃
摩西轉個身
將眼睛放在天上
那個看不見的寶座
神的眼睛看著他
也看著百姓
有一棵樹
出現在眼前
以色列百姓也看見了
神指著樹
也指著水
摩西會過意來
將樹拔起丟在水裏
捧過水來放在嘴裏
竟是滿口甘甜
今早喝過水後
輕步離開廚房
口中唱起一首古老的詩歌
喔！奇妙的十字架
奇妙的十字架
所有因恩典前來的人
都稱頌主的名
註：出埃及記十五：22~25
《約翰克里斯朵夫 這本書》
十九歲那年夏天
邂逅了這本小說
那一年的夏天
暑熱氣騰
總是口中含一塊冰
在假期中細細讀完
心中震顫不已
今年六十六歲
再一次開頁捧讀
仍是暑熱氣騰
用一把電風扇
吹散身體内的那股熱氣
細細嚼讀
心中仍是震顫不已
那一年 年輕
這一年 年長
生命的故事
是股湧泉
生命的樂章
是齣交響樂
開始是黎明
最終還是黎明
到達了彼岸的克里斯朵夫問
孩子 你是誰？
孩子回答說
我是即將來臨的日子
............
《哀哭吧 先知》
你把我升高
又把我重重摔落
你將我標明在列邦列國之上
却將千鈞重擔丢在我的身上
我未成形之前
你就已經知道我
我尚在母親腹中
你已將我分別為聖
我極其年幼
你卻向我顯現
我不知道怎麼說話
你卻要我說話
你說你與我同在
要拯救我
耶和華神啊
我願意為你哭泣
請將你的淚水倒在我身上
我將用我的眼睛
流盡天上所有的淚水
天上降下的雨露
不再帶有玫瑰花香
田野中的麥禾
不再顯出金黃的顏色
這地已經敗壞
你的百姓離棄你這活水的源頭
卻為自己鑿出池子
是破裂不能存水的池子
他們向石頭和木頭跪拜
稱它們為神
欣嫩子谷已成陀斐特的邱壇
那裏有火焚燒
冒著他們兒女身體的焦味
新郎和新婦歡樂的聲音都止息了
你定下決心
要將全地變為埋葬屍骨的荒場
但你仍發聲
以丈夫的名聲聲呼喚
提醒我幼年的恩愛和新婚的愛情
我怎能忘記
曾在曠野未耕之地跟隨過你
白天雲柱晚上火柱
總行在我們跟前
我們應該歸你為聖
是你初熟的果子
在先知的淚水中
我們嚐到你的忿怒和妬嫉
燒開的鍋要倒盡你憤怒的審判
那根杏樹枝要在復活中
確立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說要拔出並拆毁
你說要毁壞並傾覆
但你也說要建造並栽植
你在憤怒中期盼殷殷
我們在淚水中哭泣等候
在那復興的日子裏
有公義的日頭
和神永遠的榮耀
註：讀耶利米書有感，也是對現今世代的警語。
